作者: hmkund 2020-10-22 14:12 [ 查查吧 ]:uabf.cn
10月15日,江蘇大學通報,10月12日17時03分左右,該校食品與生物工程學院一學生從主A樓6樓衛(wèi)生間墜樓身亡。這是怎么一回事呢?那么,江蘇大學學生冤死怎么回事?家屬曝光隱情被拘禁!一起來了解一下吧!
江蘇大學學生冤死怎么回事?家屬曝光隱情被拘禁!
近日,微博用戶@江蘇大學袁子健的父親發(fā)表了一篇文章,這篇文章寫出自己兒子袁子健在江蘇大學含冤去世的實情。
以下是原文內(nèi)容:
大三學生冤死江蘇大學
袁子健,男,1999年5月12日出生,湖北省黃岡市浠水縣人。2017年高考以554分錄取江蘇大學。
2020年10月12日17:02,袁子健在江蘇大學A1棟教學樓六樓衛(wèi)生間墜樓身亡。
死因成謎:10月12號下午4點到5點之間,死者與母親,學院書記,輔導員,班長等人接觸時,沒有任何人看出死者有輕生的表現(xiàn)。監(jiān)控顯示死者走路姿勢輕快,在16:56分的時候從攝像頭外走過來丟了垃圾進垃圾桶,然后折返回去。警方翻看垃圾桶沒有發(fā)現(xiàn)特殊物品。
根據(jù)警方和校方口述,死者墜樓時間是17:02~17:05之間。
死者家屬分析:死者與母親16:40多分別時,一切言語,表情都是正常的。從丟垃圾這個小動作就可以看出死者當時的心態(tài),絕對不會輕生。
發(fā)現(xiàn)死者墜樓后,校方反應:17:08輔導員打電話給死者母親問:袁子健和你在一起嗎?死者母親答:分開了一會兒。輔導員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
死者母親感覺不對勁,馬上打電話給輔導員,對方不接電話,打給死者也無人接聽。母親馬上回頭去死者宿舍找。未果。
校園太大,不知道孩子在哪里上課,死者母親就在死者下課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待。
21:00左右學院書記打來電話,把死者母親騙到車上,開車送到離學校5公里遠處錦江之星酒店八樓,8811房間。告知孩子跳樓了,沒了。
死者母親要求去看孩子,學校兩男兩女,一起制止死者母親。期間發(fā)生數(shù)次肢體沖突,強行阻攔,不讓死者母親出房門。亦沒有給出此事件具體細節(jié)。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死者父親趕到。
江蘇大學這種行為已經(jīng)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238條,非法拘禁他人人身自由。
死者的手機在褲袋里摔壞了,經(jīng)過警方修復。手機里截止跳樓之前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沒有了,只有跳樓后,父親和母親發(fā)給他的微信和短信。
從監(jiān)控視頻可以看到死者在死前16:57~16:58之間。1分鐘零六秒的時間里在路邊雙手捧著手機在干什么,無法得知。
結合校方的蹊蹺反應,死者家屬有理由懷疑,手機里的數(shù)據(jù)被人為刪除。
死者家屬分析:死者死因成謎,校方反映蹊蹺。
為什么不第一時間通知死者家屬,讓家屬見死者最后一面?
為什么要在事發(fā)后四小時強行監(jiān)禁毫不知情的死者母親?
為什么不告知家屬事件細節(jié)?
這起墜樓案有什么樣的隱情?江蘇大學先隱瞞后拘禁死者母親想掩蓋什么?
對此,網(wǎng)友們有什么想說的呢?
網(wǎng)友A:叔叔阿姨節(jié)哀啊!
網(wǎng)友B:希望能早日真相大白,身份證件號碼最好馬賽幾位數(shù)!
網(wǎng)友C:從文字中可以看出邏輯清晰 ,有理有據(jù)。希望江蘇大學正面回應給個說法!
網(wǎng)友D:學校的迷之操作疑點太多了,讓人不得不多想啊!
對此,江蘇大學也對此事作出正式回應:
關于我校一學生非正常死亡的情況通報
10月12日17時03分左右,我校食品與生物工程學院一學生從主A樓6樓衛(wèi)生間墜樓。事發(fā)后,學校相關人員立即撥打120、110電話。17時18分左右,120救護車趕到現(xiàn)場搶救,經(jīng)確認學生已無生命體征。
警方調(diào)查結論為“高空墜樓,排除他殺”。
該同學因學習困難,2018年9月至2019年12月,其母親來鎮(zhèn)江在校外租房陪讀。2019 年9月,該同學從2017級轉年級至2018級。今年上半年因疫情原因在家線上學習,9月返校后,學校與家長商量建議其搬到現(xiàn)所在班級宿舍,盡快融入新班級同步學習生活。
學校對該同學的不幸離世深感惋惜并哀悼。事件發(fā)生后,學校立即成立工作專班,全力配合警方做好調(diào)查,協(xié)助家長做好善后工作。
江蘇大學學生含冤墜亡事件始末
楚天都市報消息,和母親胡蓮在江蘇大學三食堂旁擁抱告別后,21歲的湖北浠水籍大學生袁健轉身朝母親離開的方向看了幾秒鐘,然后在手機上寫下一段話,接著走進學校的A1棟教學樓,爬上6樓,從一個衛(wèi)生間的窗口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和兒子分別后,胡蓮感覺心中不安,她在校園內(nèi)待了兩個多小時,多次通過電話、微信聯(lián)系兒子未果。她不知道的是,兒子已經(jīng)永遠地離開了她。直到4個小時后,她才得到兒子輕生的消息。
24小時后,胡蓮和丈夫在當?shù)貧泝x館冰冷的陳尸間見到了兒子,45歲的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從小到大的乖孩子
10月9日上午,國慶長假剛剛結束,黃岡市浠水縣的胡蓮突然接到了兒子班長張軍的微信,“阿姨,袁健今天沒有來上課!”
胡蓮趕緊給兒子打電話,電話沒有接通,她只好發(fā)微信,微信也沒有回復,這讓她感到有些擔心。
2017年,袁健以超出當?shù)匾槐揪€70多分的好成績,考入江蘇大學食品與生物工程學院的食品質(zhì)量與安全專業(yè),這讓胡蓮非常自豪。
在胡蓮眼中,兒子從小到大一直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學習成績一直保持在中上游位置,從沒有讓她太過操心。袁健的性格也比較開朗活潑、懂事,即便在最容易叛逆的青春期,他也沒有和父母產(chǎn)生過大的矛盾,和同學的相處融洽。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和父母,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里,袁健的性格變得內(nèi)向起來,在大學的學習也遇到了一些問題。2018年下半年起,胡蓮放下手中的事情,到學校陪讀。
母親的到來,緩解了袁健的壓力,除了在大二時留了一級外,袁健的學習生活步入了基本正常的軌道。
今年9月7日,因疫情原因離校大半年時間后,袁健再度重返校園,開始新學期的學習。開學前,胡蓮跟兒子商量好了,這學期她不再到鎮(zhèn)江陪讀。
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月,胡蓮就接到了兒子沒上課的消息。
被要求搬宿舍后
聯(lián)系不上兒子,胡蓮轉而聯(lián)系上兒子的輔導員周老師,周老師證實了袁健當日沒有上課的事情。
10月10日下午2時30分許,胡蓮趕到了位于鎮(zhèn)江的江蘇大學校園。在兒子就讀學院的教學樓前,胡蓮見到了兒子和他的輔導員、學院夏書記。見面后,胡蓮才知道兒子已經(jīng)有5天沒有上課了。夏書記告訴胡蓮和兒子,要么在學校認真讀書并調(diào)換宿舍,要么暫時休學回家。當著輔導員、書記的面,胡蓮詢問兒子為什么5天都沒有去上課,袁健稱自己的腳痛,鞋子破了。
11日中午,胡蓮和兒子一起吃了一頓午飯,上街一起買了兩雙鞋子,她感覺兒子的情緒還不錯。相處過程中,袁健告訴母親,自己還是想繼續(xù)上學,不想休學,打算回寢室寫學習計劃書。
12日上午,袁健告訴母親,當日下午他要到學院辦公室遞交學習計劃書。當日下午4時,袁健和母親一起到學院的辦公室,他先后向輔導員和夏書記提交了自己的學習計劃書并作了介紹,還表示自己手機上的游戲已經(jīng)刪除了。
隨后,夏書記詢問袁健是否愿意搬宿舍的問題。袁健誠懇地請求,“我是真的不想搬宿舍了,我既然想學好,不管住哪個宿舍都會學好。”對此,夏書記表示,他還是要求袁健搬離原來的宿舍,并要求他在一個星期內(nèi)搬宿舍。
袁健現(xiàn)場雖然答應了夏書記的要求,但情緒顯得有一點低落,不太高興。胡蓮詢問兒子,是否需要自己幫忙搬家,遭到兒子的拒絕,袁健稱會找同學幫忙搬一下家。
見兒子不需要自己幫忙,胡蓮準備次日回老家。
兒子沒了
從學院辦公室出來后,母子走到學校三食堂旁時坐下稍事休息。胡蓮讓兒子幫自己購買了火車票,并表示希望兒子陪自己吃晚飯。袁健告訴母親,“我想回宿舍休息一下,我今天有點累,沒有休息。”
胡蓮只好和兒子在此分手。分手前,她和兒子擁抱告別,此時是下午4時40分許??粗鴥鹤映程梅较蜃呷?,胡蓮給自己的丈夫打了一個電話,講了兒子的情況。
12日下午5時8分,胡蓮正準備離開學校時,突然接到周姓輔導員的電話,問她是否和兒子在一起。胡蓮告訴對方?jīng)]有和兒子在一起后,對方立即掛斷了電話。
心中驚了一下,胡蓮擔心兒子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于是立即給兒子打電話,發(fā)微信,但兒子一直沒有接電話和回微信。她只好給周姓輔導員打電話,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發(fā)短信也沒有收到回復。
胡蓮只好走到兒子的宿舍外,坐到晚7時許,多次給兒子打電話發(fā)微信,還是無人接聽。懷疑兒子去上晚自習了,胡蓮只好回到校外的住處。
當晚9時,胡蓮再次給兒子打電話,仍無人接聽。此時,她突然接到夏書記的電話,讓她過來見面。
見面后,夏書記和三名同事讓胡蓮上了一輛車。車子經(jīng)過學校校門后一直往前開,將胡蓮送到一個賓館。此時,夏書記才告訴胡蓮,袁健在學校內(nèi)跳樓自殺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倒了胡蓮。
最后的監(jiān)控畫面
10月13日下午,在東莞打工的袁健父親趕到學校,見到了情緒崩潰的妻子。在夫妻倆的強烈要求下,當?shù)孛窬瘞麄兊搅水數(shù)匾粋€殯儀館。
在殯儀館內(nèi),胡蓮見到兒子冰冷的遺體,想起21年來在兒子身上傾注的情感和心血,頓時難以抑制自己的悲痛,痛哭失聲,幾近昏厥。
經(jīng)過艱難的溝通,胡蓮終于通過民警查看到兒子跳樓身亡前的一些視頻和手機信息。學校內(nèi)視頻監(jiān)控顯示:12日下午,在和母親分手后,袁健走了兩步后回頭盯著母親慢步離開的身影,看了數(shù)秒鐘,隨后在手機上編寫信息。約一分鐘后,袁健走向學校的A1教學樓。
A1教學樓6樓一個攝像頭監(jiān)控顯示,袁健走進該樓一個衛(wèi)生間,此后再未出現(xiàn)。事發(fā)后,民警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袁健將書包放在衛(wèi)生間內(nèi),手機放在衛(wèi)生間的窗臺上,從一個窗口跳下身亡。
“如果我當時也回頭看一眼,也許會發(fā)現(xiàn)兒子的異樣,可能就能挽回他的生命!”看過監(jiān)控,胡蓮更加痛苦自責。
袁健的手機備忘錄中留下兩條信息,一條是:“不知道為啥搬宿舍能好好學習”,另外一條是銀行卡密碼。
“兒子在學校5天沒有上課,老師和輔導員為何不通知我?兒子12日下午5時4分出事,學校為何4個小時之后才通知我?事發(fā)后,學校為何一直都不和我們當面溝通?”在胡蓮的心中,存在著很多的疑問。
10月14日,楚天都市報記者多次致電學院夏書記、周姓輔導員、處警民警,電話一直無人接聽。記者致電江蘇大學黨委宣傳部,一位工作人員稱不了解相關情況,會向學院了解后再回復記者,但截至發(fā)稿時,記者一直未收到相關回應。
目前,雙方各執(zhí)一詞,警方也正在進一步調(diào)查偵破當中,我們也不要無腦站隊,靜候警方最終的調(diào)查結果吧!
深扒背后的秘密:江蘇大學墜樓男生 21歲的AB面人生
警方的調(diào)查結論是,楊凱系高空墜樓死亡,排除他殺。
長達534天的時間里,楊凱的微信里除了一日一條打卡英文單詞的朋友圈,再未留下其他活躍的生活痕跡。他生前發(fā)出的最后一張圖片,是一個逐漸消失在濃重迷霧中的模糊人影,正朝著一座懸空細窄的黃色木吊橋走遠。
不知是隱喻還是巧合,這張圖片對應的單詞為vanish(消失)。次日的10月12日傍晚,楊凱以一種決絕的方式選擇從世界消失:越過大學校園六樓的廁所窗戶,墜落身亡。
家人試圖找到楊凱的死亡真相,卻發(fā)現(xiàn)無法準確歸因,最后一刻壓垮他的究竟是什么,只能從一些零散細節(jié)中尋到方向:比如,這個曾經(jīng)高考554分的理科生幾乎唯一的愛好是打游戲,進入大學后一度難以自束,陷入無法按時畢業(yè)的學業(yè)危機;以及這段時間,他正面臨調(diào)換寢室新環(huán)境的人際選擇。
一周以來,圍繞他的爭議和疑團并未因此消散。在舊日朋友的印象和網(wǎng)上流傳的匿名描述中,他的人生在短短三年內(nèi)被撕裂成截然不同的兩段:一個是成績優(yōu)良、和善聰明的高中生楊凱;另一個則是曠課逃學、掛科留級的大學生楊凱。
家人從警方得到的信息是,孩子在校園內(nèi)并未與人發(fā)生過激烈的矛盾沖突,也不存在校園霸凌或是他身處網(wǎng)貸之困。
父母很少聽到他提起哪位大學好友的名字,只覺得他在大學與人交往大多是淺淡的、片段式的。在選擇結束生命之前,這位21歲的年輕人重置手機清空信息,最大限度抹掉了外人探知他精神世界的可能性。
最后一個擁抱
沒有異樣,沒有征兆。母親至今都想不通楊凱突然墜樓的原因。
兒子出事前的10月10日,44歲的黃敏霞從500多公里外的湖北老家趕來鎮(zhèn)江的江蘇大學。她原本是來處理兒子膠著中的學業(yè)問題——自9月7日開學返校后,楊凱已經(jīng)五天沒有出現(xiàn)在課堂。
五天曠課,是她到了學校才知道的情況。早在10月9日,她曾收到楊凱的同班同學發(fā)給她的微信:阿姨,楊凱今天沒來上課。與孩子碰面后,她得到的回答是:因為腳后跟磨破了,以及一個用了很久的水杯摔壞了,心情不好。
過去幾年里,這并不是楊凱第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黃敏霞說,學校為了督促楊凱的學習,讓他近期交一份學習計劃書到學院并保證以后的學習態(tài)度,如果不繼續(xù)好好讀書,或將面臨休學一年的決定。
10月12日下午,楊凱在母親陪同下前往所就讀的食品與生物工程學院。在那份用黑色簽字筆手寫的計劃書中,楊凱規(guī)劃了早上八點至中午十二點的行程:起床洗漱、操場慢跑、吃早餐、玩手機、上課、午飯后回教室預習。
據(jù)黃敏霞回憶,當時在學院辦公室里,兩名輔導員、孩子的班長、學院的一位副書記均在場。楊凱口頭承諾自己以后會好好上課,還主動詢問了多久需要來匯報一次。黃敏霞覺得,兒子這次“是真的想改變了。”
2019年9月,楊凱因修不滿學分跟不上同年級進度,從2017級轉至現(xiàn)在的2018級繼續(xù)學習。黃敏霞說,留級之后的期末考試兒子功課都通過了,成績從60多分到80多分都有。
那天整個溝通過程中,黃敏霞覺得,前期大家的對話還算愉快,只有在談到換宿舍的問題時,兒子的神情變了——2020年新學期入學,學院按照規(guī)定,準備將他的宿舍也更換到現(xiàn)在就讀的2018級。
黃敏霞說,楊凱在辦公室表達了自己不愿換宿舍的意愿,并稱"想好好學習首先要改變我自己,不是環(huán)境所造成的。"學院最終的意見是,楊凱需要在一個星期之內(nèi)搬到新的宿舍。
母子倆大約是在16時40分左右走出學院大樓。步行在校園里,黃敏霞先是詢問兒子搬寢室是否需要她幫忙,得到“不需要,可以找同學幫忙”的答案后,她便讓兒子在手機上幫自己購買次日返家的火車票。從鎮(zhèn)江市回浠水縣,通常需要先坐高鐵到麻城,再轉乘K字頭的火車才能抵到,全程大約6小時,過去也都是由兒子在手機上幫她買好。
離開前,兒子告訴她有點累,想回宿舍休息一下,母子倆便分開。
在那之后,黃敏霞先后給楊凱撥打了13個電話,均無人接聽。那時她并未多想,只覺得兒子可能是因為搬宿舍的事情不太高興,情緒不好。直到當天夜里,她才得知這些電話未能接通的原因:兒子在與她分開后,獨自前往食品學院對面的主A樓,并于17時03分左右從6樓衛(wèi)生間的窗戶一躍而下。
在江蘇大學10月15日發(fā)布的《關于我校一學生非正常死亡的情況通報中》,警方的調(diào)查結論是,楊凱系高空墜樓死亡,排除他殺。
事后,黃敏霞想起,在與兒子最后見面的那個下午,他們還曾在三食堂旁邊的水泥花壇邊小坐了一會兒。那時接近飯點,看見校園里同學往來,黃敏霞嘮叨了幾句,“你看同學們都穿著淺色的衣服,你喜歡白色還是淺藍色?”
臨走前,她還擔心兒子生活費不夠花,并在起身后主動擁抱了一下兒子——這個擁抱,也成為母子倆人生最后的永別。
知之甚少的三年
這部黑色的vivo手機,是楊凱縱身躍下時放置褲子后兜中的隨身物件。
父親楊廣昌于10月14日從警方處拿到這部手機,摔碎的屏幕已經(jīng)更換,機身后蓋起翹與主體分離。家人原本想從手機中探尋到一些遺留的線索,但得知,手機應該是被孩子進行了恢復出廠設置的處理,出事前幾乎所有的信息都被抹掉。
過去三年里,楊凱的人生幾乎從踏入大學校園后便走向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方向。在校方的通報中,這位原本應當于明年畢業(yè)的大三學生,是一位學習困難,需要母親在校外租房陪讀,學分修不夠甚至不得不留級延畢的學生。
黃敏霞記得,大一上半年,兒子的學習還算可以,到了大一下半年她收到輔導員通知,楊凱四門功課沒參加考試。兒子的理由是“可能考試會不及格。”
大二開學時,黃敏霞再次送楊凱到學校,被告知按照當時楊凱的表現(xiàn),學校可能會勸退他。她還問兒子“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專業(yè),實在不行就不讀了,回家重新參加高考。”楊凱拒絕了她的建議,并表示自己喜歡現(xiàn)在所學的食品質(zhì)量與安全專業(yè)。
輔導員當時的建議是,楊凱的情況如果想繼續(xù)讀書,需要有家長陪讀監(jiān)督。從2018年9月開始,黃敏霞以每月600元的價格,租住在江蘇大學一街之隔的水木陽光小區(qū)的一個房間中,直到今年春節(jié)前學校放假返回湖北老家。
但她并不是24小時都陪在孩子身邊,為了補貼家用,她先是在小區(qū)里干保潔,每月有1200元左右的收入,去年三月份經(jīng)房東介紹到江蘇大學一個食堂的面條檔口工作,每月能多增加五、六百塊錢。每天早上六點多黃敏霞就需要到食堂上班,那時兒子還未起床,下班回到出租屋里,才會與兒子產(chǎn)生交集。
算起來,這是楊廣昌第二次來到孩子就讀的學校,第一次來還是大一時送兒子入校。過去十來年,他一直是家里的經(jīng)濟支柱,打工的地方遍及上海、合肥、無錫、常州,月收入五千余元。
他與兒子的溝通并不算多,見面也少,半個月左右打一次電話。通常是楊廣昌主動打給兒子,隔著手機,兩個男人的交流顯得有些生硬,也不會聊到太深入的話題。據(jù)楊廣昌回憶,兒子從未在電話中表露出自己在大學生活中的困頓。
他與兒子脾氣相近,幾乎沒有強迫或是命令式地去要求孩子做什么。他曾建議楊凱去學一門樂器,或是練習一項體育運動,跑步打球都可以,“主要是持之以恒每天要去做。”
在父母的印象中,楊凱從小到大還算乖巧懂事,也受到老師喜歡。在上大學之前,楊凱的成績雖然稱不上拔尖,但也一直處于中上等。
楊廣昌和黃敏霞都覺得兒子的性格溫和,基本很少會發(fā)生爭吵,但是他脾氣中還是有自己的倔,“如果你和他是溫和的談話,他也會順著交談,如果你是高高在上命令式的,他會有一點逆反。”
不出門的日子,楊凱的愛好是打電腦玩游戲,或是刷刷視頻和直播。前半年因為疫情的關系,學生們大多在家上網(wǎng)課。湖北的冬天冷得僵手,兩代人的臥室房間挨著,一般到了晚上九點多,他們便會提醒兒子該睡覺了。
除此之外,夫妻倆并沒發(fā)現(xiàn)兒子有任何異常,一直以來楊凱也沒有做出過什么太過出格的事情。在兩人的印象中,他們沒有直接和孩子聊過死亡的話題。但是初高中時,偶爾在電視上看到一些關于自殺的情節(jié),母親會帶上一句,“人可以犯錯,但是不能走極端,生命就這一次。”
直到今天,楊凱的父母對于兒子在大學里的具體人際交往不甚了解,也沒有察覺到兒子在情緒上和心理上有明顯的不同于以往的表現(xiàn)。在他們知之甚少的三年大學時光里,父母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個學期的禮拜五,兒子回來提前說要在周末和同學去附近的景點短途旅行,還要和同學聚餐,臉上滿是高興的表情。
“兩個”楊凱
在楊凱名為“勿忘名”的微信中,僅保留了57位聯(lián)系人的名字。聊天記錄全部被清空,無從得知他生前最后的時刻是否與人溝通。僅存的QQ列表里幾乎展露了這位大學生20年來生活交際的全部圈子:初中、高中、大學同學以及游戲好友,也不過107人。
出事后,他的一些大學同學選擇沉默,甚少發(fā)聲。在網(wǎng)絡上只有零星的匿名帖子或評論,以他同班同學的身份述說他在大學期間的種種表現(xiàn):比如他曾在一次《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考試現(xiàn)場,僅完成選擇題作答后就交卷,面對老師質(zhì)問以“不會”答復后便離開;或者是經(jīng)常逃課、抄同學作業(yè)、通宵沉溺游戲。
一周以來,楊凱的事情數(shù)次登上新聞熱搜,在一些學習群里,他被視為教育失敗案例的負面典型,被評價為“無所事事、混日子、不堪一擊,是現(xiàn)代大學生的恥辱。”
他的許多高中同學和好友在得知他墜樓的消息后,不少人在微信、QQ空間上給他留言緬懷。但更多的人對他大學生活的細節(jié)表示驚愕,不敢相信這是他們“曾經(jīng)認識的楊凱”。
幾乎所有受訪的高中同學在評價對他的印象時,都提到了“聰明”。他曾經(jīng)的同桌,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異性好友劉媛媛記得,楊凱走路很快,做作業(yè)也很快,數(shù)學時不時會考滿分。他們最近一次見面是去年三月的同學聚會,劉媛媛并沒有感覺到他與過去有何不同,依舊與同學們說笑。
他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之一方明超,在今年的6月28日還在QQ上和他有過交流。三年的高中生活中,方明超認識的楊凱是一個“該做事做事,該玩玩,有分寸的人”。
朋友們普遍的感受是,楊凱的性格比較溫和,和不熟悉的人話相對較少,不會主動去交朋友,但也是一個樂觀的男生,與同學們相處融洽,是“能被開玩笑開得起來的人”,還曾因披著衣服的搞笑形象,被同學們調(diào)侃為“村長”。
大家的共同記憶中,沒有聽說楊凱有女朋友,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是打游戲,大多為男生常玩的天天跑酷、植物大戰(zhàn)僵尸、地下城之類,但高中時并沒有因為游戲影響學習。那時他的成績在班上大多是前五至前十左右的排名,2017年高考時554分的分數(shù)也遠超當年的一本線。
只有1994年出生的表哥楊宗元在楊凱剛進入大學時,電話交流中偶然聽他提起過一次,“要學的記的東西特別多,有點困難。”建筑工程專業(yè)畢業(yè)的楊宗元還開導他,“有困難很正常,盡力就好。”
在江蘇大學,陳少宏是唯一同為楊凱高中同班同學的校友。進入大學后,兩人分屬不同院系,居住的宿舍也有一公里多遠。去年開學沒多久,兩人還相約吃了一頓飯,他也從未聽楊凱提起過大學里的具體遭遇,感覺他“還是蠻陽光的”,只是相比高中話稍微少了一點。
他從未主動向過去的朋友們坦露過自己在大學學業(yè)上的困境,也似乎不打算尋求幫助。那些匿名的信息中提到,負責學生身心健康的導師曾找他多次談話,最開始他還會去,后來便不再出現(xiàn)。成績好的同學約定了時間地點去幫他,但卻被放鴿子。
劉媛媛覺得,以楊凱的資質(zhì)本不會走到如此消極的地步,“除非他自己有抵觸心理。”她惋惜這位昔日好友的逝去,在文字中多次表達遺憾,“他不擅長交朋友,有事情都自己扛的話,或許是心里壓了太多情緒,可他沒想過我們都愿意做他的宣泄口,只是他從未提及過。”
被改變的
兒子出事后的12日晚上,楊廣昌先是接到妻子的電話。他不敢相信兒子離去,反復追問,“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還在搶救?”最開始他定的高鐵票,被妻子責罵太慢,轉而連夜包車到廣州,買了最早的航班飛到南京,再轉乘高鐵到鎮(zhèn)江。
一周以來,他和妻子居住在江蘇大學對面一家名叫“烏托邦”的小旅館。對于夫妻倆來說,他們不得不直面中年喪子的悲痛。但這個家庭被改變的遠不止于此。孩子出事后的第三天晚上,楊廣昌在微博上發(fā)出了關于兒子墜樓一事的信息,隨即很快登上熱搜,這也給他和家人帶來麻煩。
他用“冤案”等充滿情緒化字眼寫就的信息,事后為他招來大量罵聲。兒子離世一周后,坐在旅館的床上,楊廣昌一臉疲態(tài)。他解釋說,自己最開始想得到關注弄清真相,放上了自己不打碼的身份證就是為了表明清白和態(tài)度。但之后輿論發(fā)酵的程度超出他的預想。
他沒想到,隨著兒子在大學學習情況的披露,網(wǎng)上的評論里轉換成他與校方之間對立般關系的罵戰(zhàn)。不少江蘇大學的學生或實名或匿名站出來,在網(wǎng)上指責楊家父母的行為。
在大量涌入的陌生評論中,夾雜對他們“利用網(wǎng)友同情心訛錢”的嘲諷,也有質(zhì)疑他平靜口吻發(fā)文是“團隊操縱”,更有罵他“獅子大開口要200萬賠償”的,最惡意的語言甚至開始對兒子進行侮辱。
手機里的信息多到楊廣昌看不過來,他挑出一些最在乎的回復過去。
圍繞在夫妻倆身上最大的一個爭議點是。他們一直在追問,為什么楊凱墜樓后,學校不立即通知當時還在校園內(nèi)的黃敏霞,而是等到晚上將其帶到酒店后才告知。黃敏霞從12日晚上九點多鐘到第二天丈夫趕到之間,都不被允許走出房門。這讓夫妻倆覺得學校的處理不人道,甚至涉嫌非法拘禁。
楊廣昌說,他后來多次去校方警方溝通此事,得到的答復是,當時是出于保障黃敏霞安全的角度,怕她情緒過于激動。
10月16日上午,江蘇大學接受紫牛新聞采訪,就事件細節(jié)給予公開回應:楊凱墜樓后,校方聯(lián)系了120和110報警。當時正值晚高峰,調(diào)派的法醫(yī)需從城西的公安局穿城到城東的校區(qū),調(diào)查確認身份后才由校方告知家長;楊凱的手機在事發(fā)后由警方取證帶走,校方?jīng)]有接觸。在更換宿舍的問題上,江蘇大學表示,直至事發(fā),孩子也并沒有更換宿舍,且在10月10日,楊凱母親提出已和家人商量好,讓孩子跟18級同學住在一起。
被改變的
兒子出事后的12日晚上,楊廣昌先是接到妻子的電話。他不敢相信兒子離去,反復追問,“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還在搶救?”最開始他定的高鐵票,被妻子責罵太慢,轉而連夜包車到廣州,買了最早的航班飛到南京,再轉乘高鐵到鎮(zhèn)江。
一周以來,他和妻子居住在江蘇大學對面一家名叫“烏托邦”的小旅館。對于夫妻倆來說,他們不得不直面中年喪子的悲痛。但這個家庭被改變的遠不止于此。孩子出事后的第三天晚上,楊廣昌在微博上發(fā)出了關于兒子墜樓一事的信息,隨即很快登上熱搜,這也給他和家人帶來麻煩。
他用“冤案”等充滿情緒化字眼寫就的信息,事后為他招來大量罵聲。兒子離世一周后,坐在旅館的床上,楊廣昌一臉疲態(tài)。他解釋說,自己最開始想得到關注弄清真相,放上了自己不打碼的身份證就是為了表明清白和態(tài)度。但之后輿論發(fā)酵的程度超出他的預想。
他沒想到,隨著兒子在大學學習情況的披露,網(wǎng)上的評論里轉換成他與校方之間對立般關系的罵戰(zhàn)。不少江蘇大學的學生或實名或匿名站出來,在網(wǎng)上指責楊家父母的行為。
在大量涌入的陌生評論中,夾雜對他們“利用網(wǎng)友同情心訛錢”的嘲諷,也有質(zhì)疑他平靜口吻發(fā)文是“團隊操縱”,更有罵他“獅子大開口要200萬賠償”的,最惡意的語言甚至開始對兒子進行侮辱。
手機里的信息多到楊廣昌看不過來,他挑出一些最在乎的回復過去。
圍繞在夫妻倆身上最大的一個爭議點是。他們一直在追問,為什么楊凱墜樓后,學校不立即通知當時還在校園內(nèi)的黃敏霞,而是等到晚上將其帶到酒店后才告知。黃敏霞從12日晚上九點多鐘到第二天丈夫趕到之間,都不被允許走出房門。這讓夫妻倆覺得學校的處理不人道,甚至涉嫌非法拘禁。
楊廣昌說,他后來多次去校方警方溝通此事,得到的答復是,當時是出于保障黃敏霞安全的角度,怕她情緒過于激動。
10月16日上午,江蘇大學接受紫牛新聞采訪,就事件細節(jié)給予公開回應:楊凱墜樓后,校方聯(lián)系了120和110報警。當時正值晚高峰,調(diào)派的法醫(yī)需從城西的公安局穿城到城東的校區(qū),調(diào)查確認身份后才由校方告知家長;楊凱的手機在事發(fā)后由警方取證帶走,校方?jīng)]有接觸。在更換宿舍的問題上,江蘇大學表示,直至事發(fā),孩子也并沒有更換宿舍,且在10月10日,楊凱母親提出已和家人商量好,讓孩子跟18級同學住在一起。
以上就是關于江蘇大學學生冤死怎么回事?家屬曝光隱情被拘禁的有關內(nèi)容介紹了!希望對各位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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