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zksnc 2020-12-15 10:52 [ 查查吧 ]:uabf.cn
“魔族公主毒害凌波天妃,罪證確鑿,罪無可恕!判雷電刑,即刻執(zhí)行!”
天帝怒拍桌案,一聲冷喝便決定了魔族公主的命運。
魔族公主站在長生殿中,一臉茫然,煙雨杏花眸里除了委屈還有憤怒。
她只是按照禮制給那凌波仙子敬了一杯瓊漿玉液,不想她喝完后竟暈倒在地。仙醫(yī)倌得出的結(jié)論是中毒,毒在玉液中。
“月華,由你監(jiān)刑!”
魔族公主只覺耳畔“嗡”一聲炸裂。天帝要罰她,還要她最心愛的上仙在一旁盯著。
將自己最狼狽、最凄慘的一面盡數(shù)展露在男神面前,這讓她情何以堪!
羞憤心焦之下,她驟然高聲喊道:“陛下,你冤枉我了!我沒有下毒,也不要受刑!”
“放肆!你犯下大錯,本座今日定要代魔尊好好懲罰你,月華!”
芙蕖猛地睜大眼睛,就見素衣皎潔的月華上仙伸手隔空來抓她。
她心傷欲裂,淚水滾落,“月華,我沒有……你信我,信我!”
“多說無益!”
他袖袍揮動,她便被卷入巨大漩渦。再次雙腳著地,他們便到了天界的金華臺,仙根為地,刀鋒為欄。
芙蕖慌忙拽住月華的袍袖,“你信我……我真沒有下毒,我……”
月華甩開她,冷聲道:“行刑!”
芙蕖頓時面如土色,連連后退。
他竟然不信她?!
雷公電母立刻祭出仙器,招引雷電。
頃刻間,烏云滾滾,電閃雷鳴,數(shù)道紫色電光直撲芙蕖胸口而去,“滋啦”聲響,不絕于耳。
芙蕖支撐不住,哀嚎出聲,身子無力的撲向地面,那雷電卻撕扯著她,將她懸浮在半空劈斬。
刑畢,雷電之力撤去,芙蕖猶如風(fēng)中殘蝶飄落在地,口吐鮮血后便暈死過去。
芙蕖是被疼醒的,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仰面躺在一座蓮花臺上,四面墻壁刻著繁復(fù)經(jīng)文,只掃一眼,便覺頭暈眼花。
她連忙閉上眼,不想身下蓮臺卻緩緩轉(zhuǎn)動起來。
正頭暈眼花犯惡心間,一道欺霜賽雪般嗓音響起:“魔族公主,若你肯親自去向凌波天妃磕頭認(rèn)罪,便放你出這菩提抉。”
菩提抉?!
芙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天帝竟敢如此對待她。
這菩提抉看似簡單不起眼,卻擁有逼瘋仙神之力。
自創(chuàng)建之日起,凡是被關(guān)進這里的仙神,無一幸免于瘋魔的命運。
如今,他們將她關(guān)進這里,是存心逼瘋她,置她于死地啊!
她猛然從蓮臺上坐起,看向月華上仙,杏眸中滿是愛戀和哀求。
“月華,相愛八年,我心性如何,你應(yīng)當(dāng)清楚。我真的沒有毒害凌波天妃,一定是搞錯了。我敢以魔族的名義起誓,我從未害過她!”
話落,她滿含希冀的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
可一室寂靜中,他始終未落下只言片語。她倔強的抬著頭,盯視著他的眼睛,但杏眸里卻滿是哀傷。
如果他不信她,她該怎么辦?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她指尖便劇烈顫抖起來。
“我沒興趣。”
清清冷冷四個字,卻讓她一顆心瞬間蕩起收緊。
她抬頭望向他,用眼神詢問他是什么意思。
只聽他又道:“你如何,我沒興趣。”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呆愣愣看著他,眼里瞬間涌起一層薄霧,近乎偏執(zhí)的問:
“你說什么?”
月華掃視她一眼,眸底寒霜凝結(jié),“既然你這么愚鈍,我索性說的清楚明白點。和你在一起,只不過迫于父帝的威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我倍感惡心。”
他的話猶如一柄尖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她心尖,讓她眼前陣陣發(fā)黑,撲倒在地,渾身劇烈顫抖。
她強撐著用最后的氣力大吼道:“你撒謊!”
吼完,眼淚便滾滾而落,打濕衣裙,浸入傷口里,更是一陣撕心裂肺。
月華卻不肯放過她,逼近她,腳尖軟靴幾乎踩上她指尖。
“我不妨再告訴你,每次對著你笑,我只有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想凌波的臉,才能扯動嘴角。每次對著你,我只有將你的臉想象成她,才能說出那些溫言軟語。”
如果說她剛才的感受是一刀剜心,那現(xiàn)在就是萬箭穿心,心碎成殤,再也沒有活路。
她只有大口大口喘息著,讓冰冷的空氣撕裂胸腔,才能稍微恢復(fù)知覺。
她猛然伸出手,像抓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袍尾,劇烈拉扯嘶吼。
“你不是我的月華,你是假的,假的!你走開!走啊!”
月華袍袖一震,芙蕖瞬間被彈開,撲在地上,嘴角滲出汩汩血沫,眼神空洞毫無焦距。
月華背對著她,眉梢眼角皆是冷厲,“從始至終,我愛的人都是凌波,對你,不過受制于父帝,逢場作戲罷了。”
芙蕖無力搖頭,臉上滿是哀戚,口中兀自喃喃,“我不信……你騙我……不是這樣的……不會的……”
他的月華雖然清冷,但對她的愛意是真的,她能感受的到。
她雖然愚笨,但真情假意,她還是分的清的。
他的月華那樣好,絕不會這樣對她的。
她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仿佛只要這樣顫抖,她剛才所遭受的殘忍對待就會是一場幻境,等她醒來,他依然是她的月華。
可他清冷的嗓音卻再次將她拖回殘酷的現(xiàn)實。
“魔族公主,再次重申一遍,我自始至終愛的,只有凌波一個!”
她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猶如脫離水面的魚,被無情的扔在砧板上。
他冷漠轉(zhuǎn)身,面上無波,可掩藏在袖中的雙手卻因為壓抑而青筋暴突。
若時光倒流,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絕不會愛上她這個魔族公主。
他所以為的愛,在她心里,不過是逢場作戲,精心設(shè)計好的騙局!
她靠近他,不過是為了利用他盜取天庭機密,挑撥離間他們兄弟好讓他們反目讓魔族趁虛而入罷了。
枉他滿心歡喜,視她如珍如寶,小心呵護……可她卻害的凌波不得不委身天帝,害的他錯手殺了向來疼愛他的大哥韶商……
思及此,月華心中恨意翻涌,猛地捏緊手指,仙力劈啪作響,炸得掌心瞬間血肉模糊。
“芙蕖!凌波因你受苦,你受刑道歉皆是應(yīng)該。若你堅持不肯道歉,休想踏出這里!”
芙蕖聽著他的話語,從五臟六腑到四肢百骸痛到極致后,便生出一股麻木的無畏來。
她搖搖晃晃卻目光堅定的從地上爬起,迎著他的目光倔強道:“我沒錯,我不道歉,死也不道歉!”
他冷冷盯著她,聲調(diào)殘忍,“那你就去死吧!”
他雙手結(jié)印,罡風(fēng)撲面,她頃刻間便被拋上蓮臺,猶如被秋風(fēng)吹離枝頭的一片落葉。
驟然間,蓮臺緩緩轉(zhuǎn)動起來,周圍也響起高低不同、斷斷續(xù)續(xù)的梵音,仿佛墻上那些經(jīng)文全部有了實體活過來般,前仆后繼的鉆進她的耳朵,撕咬她的耳膜、啃噬她的血肉。
不到一炷香時間,芙蕖便雙手抱頭蜷縮在蓮臺一腳不斷顫抖。她早已神志不清,嘴唇顫抖著翕動,吐出的字句含混不清。
但作為催動陣法的月華上仙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說的是:“我沒有下毒……”
“……你和我說說話,可以嗎?”
“愛你怎么這么痛……可我控制不了……”
那些破碎的話語瘋狂灌進月華的耳膜,月華卻不為所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生而為魔,本性狡詐,她害的他失手殺了大哥,他定然要她血債血償!
月華就站在距離芙蕖不到兩尺的高臺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芙蕖痛苦蜷縮流淚,眸中恨意難消。直到看著芙蕖暈死過去,月華才轉(zhuǎn)身離去。
芙蕖再次睜眼,依然是被疼醒的,她能感受到身上所受的雷電之刑已經(jīng)讓她身上的皮膚寸寸皸裂,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救治,任由其拖延下去,最終她會全身潰爛而死,無藥可醫(yī)。
但此刻,她卻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個。
因為,她的心早已被月華上仙的話撕裂寸斷,碾落成泥。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愿,他自始至終都不曾愛過她。
他跟她在一起,肯陪著她看星星,陪著她哭、陪著她笑,皆是因為天帝的施壓,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可那些相處的美好畫面卻不肯放過她,它們無聲無息的纏繞著她,煎熬著她的心。
在這內(nèi)外交困里,芙蕖縮在蓮臺角落里抱著膝頭,臉上的表情一會兒幸福、一會兒痛苦,如同走馬燈般變換,卻不曾發(fā)出一絲聲響。
此刻,她就如同一只瞬間活化的石頭,在用全部的生命精華發(fā)泄著她的哀傷和苦痛。
忽然間,菩提抉內(nèi)景象一陣扭曲,眨眼間,月華上仙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白衣如霜,神情冷峻。
“魔族公主,最后一次機會,道歉或者死,二選一!”
芙蕖卻仿若未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月華沒有等到答案,伸出手掌凌空揪住芙蕖衣領(lǐng)將她提起。
“魔族公主,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
芙蕖整顆心痛的早已麻木,緩緩抬頭對著月華凄然一笑,語調(diào)頹喪絕望。
“任君處置……”
他早已將她凌遲殆盡,還有什么苦痛是她不能接受的呢。
“那就休怪本殿無情!”
月華猛地收回手,芙蕖便砸落在蓮臺上,激起紫色光圈無數(shù)。
月華不等她喘息均勻就再次催動蓮臺,墻壁上的經(jīng)文閃著金光從墻上剝落,化作縷縷金針刺入芙蕖身上,連她的半寸頭發(fā)絲也沒有放過。
芙蕖瞬間疼的冷汗直流,可她卻死咬著下唇,直到皮開肉綻也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一刻鐘后,那經(jīng)文化成的金針依舊刺入芙蕖身體,可她卻仿佛死去般,維持著跌落蓮臺的那個姿勢不曾變過。
月華看著這樣的她眸底閃過嘲弄,要是這樣就弄死了她,那也太便宜她了些。
于是,他緩緩?fù)O率种袆幼?,上前去查看她的情況。
此刻的芙蕖眼底掛著兩道血痕,那血痕蜿蜒所過之處,她的皮膚便裂開寸寸細(xì)紋,細(xì)紋蔓延間,滲出絲絲血珠,將整張臉分割撕裂,再也不復(fù)原本的明艷絕美。
裂顏咒?!
她怎么會中這個,誰種給她的,有什么目的?
難道又是她的伎倆?!
如果是這樣,他斷然不會再上她的當(dāng)!
月華眸底陰晴不定,嫌惡的提著她消失在菩提抉內(nèi)。
斂華宮碧落殿。
芙蕖躺了一天一夜后,緩緩睜開眼睛。
她覺得仿佛有數(shù)千只蟲子在身上爬,那尖細(xì)的觸角帶著刺、淬著毒,所過之處,皮膚便刺痛難忍、奇癢無比。
她想伸手去撓、去抓,卻使不上半分力氣,眼皮也不聽使喚。
這癥狀,這無力,分明是招人暗算了呀!
想她聲名遠(yuǎn)揚的大夏第一女土匪,從來只有她欺負(fù)別人、強取豪奪的份,什么時候受過這等窩囊鳥氣。
她磨牙吮血,暗自發(fā)誓,定要將暗算她的人活捉,關(guān)進寨中的烈火烹油堂,各種家伙都過一遍,折磨膩了,再丟到后山喂狼。
“滋味如何,嗯?”
突然間,一道低沉、性感,帶著無限風(fēng)情的男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一個激靈,霍然睜眼,對上一雙黑曜石般星河璀璨的鳳眸。
只是那眸中仇恨翻涌、蔑視肆虐,饒是她刀口舔血,見慣仇恨,也驚的胸口一緊,差點失態(tài)。
但幾乎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她就整理好情緒,擺出她第一女土匪的架勢。
輸人不輸陣,任何時候,她都要氣場全開,威壓外放,保證震的住場子,在氣勢上形成絕對碾壓。
她這模樣落在男人眼中,卻被當(dāng)成是對他的挑釁。
他猛然逼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來。
被碾壓的人換成了她?
芙蕖有些難以接受,揮手就要拍開男人的手??伤齽偺?,就聽見“嘩啦”一陣響動,水花飛濺,她和男人都沒能幸免。
男人甩開手,臉上一陣嫌惡。
芙蕖胡亂抹掉臉上的水,視線下移,目之所及,滿眼血紅。
她放眼掃去,發(fā)現(xiàn)自己跪坐在一座巨大的浴池里,池中血光瀲滟,泛著詭異的光。
而她裸露的脖頸、雙肩、胳膊上爬滿血蛭,密密麻麻,猶如嫩綠菜葉子上密布的白色蟲卵,讓人一陣反胃。
強忍住胃里的翻滾,她抬眼盯住男人,嘴角輕勾,梨渦深深,仿佛在無聲的說:“有種就弄死我,否則,就是我弄死你!”
十年土匪生涯,什么刀山血海沒見過,她芙蕖早已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此刻,她就那樣挑釁的盯著男人,看著他被激怒,手中凝出一道銀白輝光,劈頭蓋臉的砸向她。
術(shù)法?!
她倏然瞪大眼睛,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可再睜眼看去,那輝光仿若實質(zhì),如冰雪寒霜般爬上她四肢百骸。
與此同時,陣陣刺痛穿透她的皮膚,猶如千萬鋼針同時刺穿皮肉,她周身劇烈顫抖,跌落池中,濺起大片水花。
成千上萬的血蛭同時吸食著她的靈血,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只血蛭吸食帶來的刺痛和麻癢。
一點一滴的刺痛,瞬間匯聚成汪洋酷刑,幾乎將她溺斃。
她劇烈喘息,憑著最后的一絲理智和清明,才沒有狼狽嘶嚎,哀求討?zhàn)垺?/p>
片刻間,那些血蛭周身紅光大盛,黃豆大的身體瞬間暴漲,變成銅錢大小。
任由它們這般吸食下去,用不了半刻鐘,她就會變成一具干尸。
什么仇,什么怨,竟讓這個男人下此毒手!
“魔族公主,本殿賜你的新婚夜,可還滿意?”
男人溫柔淺笑,語音繾綣,仿佛在說這世上最動人心弦的情話。
芙蕖猛然抬頭,發(fā)絲凌亂,面帶血污,可瞪向男人的那雙煙雨杏眸里,卻滿是決絕和狠厲。
男人盯了她半晌,臉上淺笑消失,覆上一層寒霜。
“這就恨上了?可直到前兒個,你還賭咒發(fā)誓說愛我至死不渝,本殿不過小小驗證一下,卻沒想到會是這般令人失望。魔族公主,你所謂的愛,不過如此。”
芙蕖死死盯著他,片刻后忽而笑了,臉頰邊梨渦深深,語調(diào)嘲弄:
“我、愛、你?確定不是跟我開六界玩笑?”
她芙蕖如今雖然換了副殼子,但卻無比確定此生只愛過一個人,而他卻死了。
思及此,芙蕖的神情驟然暗淡下來,周身透出絲絲縷縷的哀傷。
月華盯著她,眼中有憎恨還有嘲弄,“公主果然狡詐成性,這真情假意無縫切換,本殿著實佩服。”
話落,他驟然捏住芙蕖的下巴,幾乎將她的骨頭捏碎。
芙蕖死死瞪著他,眼中是不肯認(rèn)輸?shù)膱远▍柮ⅰ?/p>
此刻,就算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要殺了她,她也不會有絲毫恐懼。
死又何懼!
大不了再入輪回,十年后,她又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呐练艘幻丁?/p>
月華神情難辨,嗓音似嘲諷似戲謔。
“本殿倒不知,公主竟有一身傲骨。本殿突然很想聽聽你筋骨折斷的脆響。”
他漫不經(jīng)心抬手,一纏枝銀紋方盒飄向芙蕖,在離她一尺處懸浮。
“咔噠”一聲脆響,盒蓋自動打開,里面發(fā)出耀眼的銀光,將芙蕖籠罩其中。
眨眼間,她身上的血蛭如同受到召喚,爭先恐后的飛進盒子里。等最后一只血蛭進到盒子里,盒蓋驟然緊閉,復(fù)又飄回男人掌中,消失不見。
血蛭雖除,刺痛和麻癢卻久久不散,芙蕖仰面摔倒,渾身抽搐,呼吸微弱,血水瞬間將她淹沒,瘋狂灌進口鼻。
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雙強有力的臂膀?qū)⑺龘破穑舆M床榻。
意識朦朧間,她聽見進進出出的腳步聲,低沉、冷厲的呼喝聲,還有急切、焦灼的呼喊聲。
她卻絲毫不關(guān)心,任由黑暗將她淹沒。
或許再睜開眼,她會發(fā)現(xiàn)這只不過是死前的一個幻夢。隨著幻夢的結(jié)束,她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若有來世,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和那人遇上,身份不再敵對,樸素簡單,攜手天涯……
可天不遂人愿,第二天清晨,她早早就醒了過來。
而她置身的房間和昨天她被吸血的房間簡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兩支鴛鴦纏頭燭臺。
紅燭淚干,恩情斷絕,芙蕖心口絞痛,腦中猶如針扎,細(xì)細(xì)密密的疼。
猛然間,她腦海涌入無數(shù)記憶片段,瘋狂擠壓她的神經(jīng),讓她渾身顫抖。
她在床上挺尸了半個時辰,才終于不情不愿的消化了那些記憶。
原來,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魔族公主,自出生起便在天界為質(zhì)。
昨天折磨她的則是天界的二殿下,月華上仙。同時,他還是她的新婚夫君。
昨晚,便是他們的新婚夜。
想起那血色彌漫的場景,她的頭皮便開始發(fā)麻。
她不得不承認(rèn),月華上仙絕對是個狠人,新婚夜能整那么一出對待新娘的,他絕對是空前絕后第一人,足可載入史冊,為后世子孫瞻仰膜拜。
想到此,她嘴角勾著冷笑開始咀嚼那魔族公主的記憶。
魔族公主在天界身份尷尬,幾乎所有仙君仙子都對她敬而遠(yuǎn)之,唯獨月華上仙和韶商大殿下肯跟她玩,后來又多了個凌波仙子。
韶商喜穿紅衣,對魔族公主也格外熱情,總喜歡找她玩;月華喜穿白衣,對魔族公主也始終淡淡的。
按照魔族公主噬紅如命的性格,應(yīng)該更加喜歡韶商才對,可不知為什么她的視線總是被月華吸引。
時間久了,月華便在她心頭灼燒成永世不滅的朱砂痣,除非身死魂滅,否則就算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也無法撼動那份悸動。
魔族公主永遠(yuǎn)記得八歲那年除夕夜,天宮里處處歡欣鬧騰,趁的她越發(fā)伶仃可憐。
她漫無目的的逛到天河邊,突然看到漫天流星滑落天際,她被這景象震撼到便追著流星跑了過去。
燦爛星空下,她望著布星臺上那雪白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鬼使神差般上前,話語退口而出:“與長夜為伴,你可會覺得冷?”
她等了許久,依舊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又不甘心的問:“這些流星是受你擺布嗎?”
他依舊不說話,芙蕖再次開口:“……你跟我說說話,可以嗎?”
……
芙蕖捋清魔族公主的記憶,心里五味雜陳,但不論如何,在她看來,魔族公主愛上月華便是個錯誤。而她,斷然不會愛上他。
芙蕖視線掃過周身細(xì)細(xì)密密的烏紫,感受著筋骨寸寸斷裂的痛楚,咬牙切齒的在心底吶喊:月華,這筆賬我記下了,咱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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