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湯十門 2020-11-26 14:57 [ 查查吧 ]:uabf.cn
“大夫呢?妹妹,求求你救救筠兒,她還小不懂事,是我沒教好她,我代她給你賠罪,給錦曼賠罪……”大夫人說著便開始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砰砰作響。
白絲筠眼前一片混沌,想要起身,身上卻像有巨石壓著,難以動彈。
想她素有“神之手”稱號的頂級外科醫(yī)生,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意外被炸飛已經(jīng)夠憋屈了,現(xiàn)在這么吵,真是死都不得安寧!
白絲筠慢慢的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纖瘦憔悴的婦人在不停地磕著頭,而她就躺在婦人身側(cè),全身濕答答的冷。
一大段不屬于她的記憶強(qiáng)行灌入腦中,她看到原主被庶妹白錦曼約到水榭邊,一把將她……
原來是這樣!
白絲筠強(qiáng)撐著爬起來,轉(zhuǎn)頭看向大夫人磕頭的對象:一個披著白狐裘的女人。明明和大夫人秦柔相差不大,但卻生的水靈華貴,白嫩的皮膚吹彈可破。
方嵐華,原主她爹白將軍青梅竹馬的表妹,明明是個妾,卻仗著白將軍的寵愛,騎在正妻的頭上作威作福!
方嵐華見白絲筠醒來直愣愣地看著自己,正準(zhǔn)備讓她給自己磕頭賠罪,卻見她顫著手指向自己,眼里滿是恐懼。
“二娘,你身后是什么?!”
方嵐華一怔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空空如也。
“二娘,快些將她攆走……你身后,身后有個穿白衣,看不見臉的女人……”
白絲筠說完,一下子跌在了秦柔的懷里,春露急忙將她攙扶起來,方嵐華已經(jīng)嚇得臉色煞白。
“你,你胡說!”方嵐華聲音尖銳,對著白絲筠吼著。
白絲筠靠在秦柔的肩上,喃喃念著:“娘,我害怕,那個人在看著我,咱們走,咱們走好不好……”她說著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聽白絲筠這一說,春露趕緊對秦柔道:“夫人,小姐大病未愈,今兒才剛剛醒,人說這鬼怪最容易附在體弱之人的身上,咱要不先走吧……”
春露聲音極低,但字字入了方嵐華的耳中,方嵐華一聽此話大驚失色。
秦柔耳根子軟,加之兒子出事之后,女兒便是她的全部,她怎敢讓她有分毫風(fēng)險,急急忙忙拉著白絲筠從凌風(fēng)閣走了。
看著三人倉皇而逃,凌風(fēng)閣的其他人也不安心,紛紛和二夫人避開幾步,小廝丫鬟低著頭不敢說話,方嵐華心里就跟貓兒撓似的難受。
“小賤人,滿嘴胡言!來……來人啊,把門封緊了!”
主仆三人回了寒竹堂,剛跨進(jìn)門就看一個穿著棗紅色的少年跑了出來,少年模樣周正,但眼神呆滯,見到三人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白絲筠。
“妹妹醒了!”
許久后,他驚喜的大喊,開心的直跳,秦柔看他此番眼底盡是心疼。
十年前,原本健健康康的白修遠(yuǎn)忽然病倒,等他再醒來,說話也說不清楚,原本聰明伶俐的男孩子,變得癡癡傻傻。
白將軍怪罪,將她從正房攆到了這個府中最為偏僻之處,看兒子一日日長大卻無好轉(zhuǎn),如今女兒又是生死一線,秦柔想著一陣心酸,眼淚直流。
“娘親哭了,修遠(yuǎn)給娘親呼呼,娘親不哭。”
秦柔搖搖頭,強(qiáng)撐起笑,幾年前朝中變革失敗,秦柔娘家因為站錯了隊,爹爹被貶,哥哥流放,孤苦無依的她只有這一雙兒女了。
“娘親無事,修遠(yuǎn)乖,去房中讀書吧!”她說完將白絲筠抱緊幾分,往房中而去,腳下不穩(wěn)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白修遠(yuǎn)一個箭步上前,將險些摔在地上的白絲筠抱了起來。
白修遠(yuǎn)蹲在地上,將白絲筠背在身上,往白絲筠的房里而去,一邊走一邊念叨著:“妹妹不疼,哥哥背著妹妹。”
白修遠(yuǎn)將白絲筠放在床上,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了她手中。
白絲筠尚還有一絲理智,鼻子嗅了嗅,知道茶水摻了東西,推著杯盞,就聽白修遠(yuǎn)道:“喝了,無事。”
白絲筠瞇著的眸子慢慢睜開,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不知是不是自己病的太厲害了,竟然覺得他目光清秀,神色自然,不像是有瘋癥的人。
中醫(yī)她并不是非常在行,不過僅從能辨識出的口味中便知,里面淡淡的苦澀嘗起來像是蒲公英、板藍(lán)根的味道,她將水一飲而盡。
白絲筠看著站在面前的白修遠(yuǎn),注意到白絲筠在看自己,白修遠(yuǎn)憨憨笑了起來,問:“妹妹還喝不喝?”
白絲筠點了下頭,白修遠(yuǎn)接過杯子一顛一顛的跑去又給她倒了一杯。
正好這時秦柔進(jìn)了房內(nèi),看到二人,欣慰一笑,“修遠(yuǎn)都知道疼妹妹了。”
白修遠(yuǎn)聽了這話,將她手上的杯子拿走,笑的眼睛彎彎,按著白絲筠的肩膀讓她躺好,輕輕地拍著她。
“妹妹乖,哥哥哄妹妹睡覺了!”
茶水的味道確實不一樣,白絲筠在房里一直休息著,這幾日茶飯之中都有一種中藥味,也不知是不是藥的緣故,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要好。
凌風(fēng)閣那邊卻亂作一團(tuán),二夫人自那日白絲筠走后就病了,躺在床上三日沒有下床,整個人消瘦大半,直到請來了寺廟的法師前來做法,才好了幾分。
白將軍是朝中極有威望的大將軍,過了元日就去校場操練,要到二月底才能回來,現(xiàn)在家中只有幾個夫人,二夫人最近老實了一陣,她正好落得清凈。
這幾日倒春寒厲害,午后又飄起了雪,白絲筠抱著一個湯婆子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景。
她知道,有這么個性子懦弱的娘親,往后的日子不會好過,可既然她占了人家閨女的身體,就會替原主盡孝道,她會拼盡全力守護(hù)他們!
忽而窗外一個嬌俏的身影跑了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春露,唉,怕是又有事來了!
春露一路飛奔,不小心絆倒了,慌張起身來不及撣去身上的雪繼續(xù)往這邊跑。
“夫人!二夫人來了!二夫人帶著好多人來的!還有穿著道袍的法師!”都沒到門口就聽到春露的喊聲。
春露闖入房中,看著白絲筠,卻找不到秦柔,急的直跳腳。
白絲筠眉間一簇,方才想起當(dāng)時她騙二夫人之事,她還未想好如何去做,就聽到門口吵鬧聲一片。
“你們不許進(jìn),妹妹在睡覺!”白修遠(yuǎn)伸出雙臂擋在房門前。
方嵐華斜瞇著瞥了一眼白修遠(yuǎn),低聲道:“一個傻子還在這里擋路。來人,給我拖走!”說罷給后面人使了個眼色,幾個小廝蜂擁而上。
白修遠(yuǎn)看似毫無章法的推搡,竟讓那群人根本進(jìn)不了身,小廝們看方嵐華臉色大變,也不管不顧,上前直接將白修遠(yuǎn)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白修遠(yuǎn)雙手難敵四拳,五六個小廝將他按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白絲筠聽到外面白修遠(yuǎn)吃了虧,快步往外跑,正好被方嵐華堵在了房中。
“大小姐這里不干凈,妾身帶人給大小姐做做法,驅(qū)驅(qū)鬼。”方嵐華說完嘴角一勾。
接著從她身后竄出兩個穿著黃色道袍的法師走上前,按住白絲筠的肩膀用力向下一按,白絲筠沒有力氣抵抗,猛地跪在了地上。
一把前端削尖的桃木劍直指在白絲筠眉心,白絲筠心中一陣恐懼。
“放開!”白修遠(yuǎn)發(fā)了瘋一般,大叫著在地上打了個滾,將按著他的幾個人全部掀翻,飛快跑入房中,一腳踢開了拿著桃木劍指著白絲筠的法師。
不僅是方嵐華看呆了,就連白絲筠也萬分驚訝,她看著白修遠(yuǎn),竟沒想到他有這樣一身好武藝。
慌慌張張趕來的秦柔也見到了這一幕,她手上端著的桂花丸子打碎在地上,沖到了白修遠(yuǎn)的面前,擋在他與方嵐華之間。
“妹妹帶著這么多人,有何貴干?”秦柔嚇得臉色蒼白,聲音也飄忽不定。
方嵐華剛剛吃了虧,看著秦柔,回道:“姐姐這兒不干凈,妹妹帶人想把這兒清理清理,可是筠兒和修遠(yuǎn)在這兒鬧事,我沒辦法只好將他們先安排好。”
秦柔看著兒子身上的污泥和跪在地上的女兒,氣得聲音發(fā)顫。
“筠兒是府中的大小姐,怎么能按在地上跪著!”
方嵐華對她卻毫無懼色,冷笑一聲,“我是她二娘,她頂撞我,我自然要管教一二。姐姐的性子不適合教養(yǎng)孩子,當(dāng)初我請老爺將修遠(yuǎn)交由我管教,您還去老爺那里鬧,要是修遠(yuǎn)在我身邊也不會落得這般……”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方嵐華不可置信地瞪著秦柔,嘴唇煞白不停的抖,“你敢打我!?”
“修遠(yuǎn)是我的兒子,筠兒是我的女兒,方嵐華,你欺負(fù)我可以,你不能欺負(fù)他們!”
秦柔聲音全是哭腔,白絲筠聽了這話看著秦柔消瘦的背影,心中一酸,她一次次的委曲求全,只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而方嵐華步步緊逼,讓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
方嵐華指著秦柔的鼻尖,怒道:“等到老爺來!我定要將這事告訴老爺!我要讓……”
“啪!”話音未落,又是一個巴掌,白絲筠看著被扇了兩個耳光的方嵐華,差點笑出了聲。
白修遠(yuǎn)一邊跳一邊拍著手,指著方嵐華哈哈大笑,“猴屁股,一個大大的猴屁股!”
白修遠(yuǎn)這一個耳光打的極狠,鮮明的五個手指印印在了方嵐華美麗的臉上,不到片刻,整個臉頰腫了起來。
方嵐華惡狠狠地瞪著秦柔,一個字都罵不出來,因為臉疼的鉆心,她根本開不了口。
秦柔看著又蹦又跳還拍手的兒子,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
打是打爽了,白修遠(yuǎn)卻要去祠堂罰跪一夜,抄寫祖訓(xùn)三遍。
白修遠(yuǎn)因自己受過,白絲筠總覺得心里不舒服,悄悄請示了母親,帶著飯菜和一件厚襖溜去了祠堂。
冷清的祠堂內(nèi)外都是方嵐華安排的人,見到白絲筠靠近,小廝們見到白絲筠靠近,嚴(yán)陣以待。
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碎銀和酒拿出來,白絲筠就這么一路暢通無阻地進(jìn)了祠堂。
白絲筠推門而入,躺在蒲團(tuán)上的白修遠(yuǎn)立即坐了起來,白絲筠見他此番,心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別裝了,我知道了。”
白修遠(yuǎn)一怔看向白絲筠,白絲筠沉默地將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放在了桌上。
“快些吃。”她將筷子遞給了白修遠(yuǎn),然后將棉襖披在了他身上,白修遠(yuǎn)拿著饅頭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吃著飯。
“哥,你沒事,對嗎?”
白修遠(yuǎn)沒抬頭,隨口回道:“別多問。”
“哥,我也可以保護(hù)你,保護(hù)娘,那些人都已經(jīng)騎到了咱們頭上起,咱們還不互相信任,不是讓別人鉆了空子?”
“哥的身世很奇怪,不好和你說,不過確實我沒事,我裝瘋是娘安排的。”
白修遠(yuǎn)聲音平靜,后面的答案讓白絲筠大為吃驚,“娘知道?”
“嗯,十年前,大哥死的時候,我全程在場。”
白修遠(yuǎn)的話讓白絲筠倒抽了一口冷氣,是了,她還有一個大哥,叫白修庭,一個妾室生的孩子,是家里的庶長子,記憶中白修庭雖然不是嫡出卻深的白將軍喜愛,能文善武,十三歲喬裝參加武舉拿下狀元,可是卻不明不白的死了。
“因為……方嵐華?”白絲筠小心翼翼的問,白修遠(yuǎn)頷首回應(yīng)。
“被毒蛇咬死的。他死后我還偷偷去看過他的尸體,在死前他喝了迷藥,所以被毒蛇咬后沒有一點點反應(yīng),那條毒蛇并沒有劇毒,毒素慢慢侵蝕,沒有及時救治就死了。”
“因為不是劇毒,所以也查不出來……”
白絲筠后背發(fā)涼,這個看似華貴的將軍府中竟然有這么惡毒的存在。
“我把這事告訴了娘,娘擔(dān)心我出事,告訴我從那一刻開始,我是一個瘋子,我要裝瘋賣傻,不能讓人知道我看到了那些事。”
十年前他也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他的話不會有誰當(dāng)真,甚至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我茶水里的藥是你放的。你去看尸體,知道死因,你懂醫(yī)術(shù)。而且你看似隨便的揮手,推搡能擊退五六個小廝,哥你不一般啊!”白絲筠托著腮看著他,一臉驚奇。
“行了快走吧!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誰都不許提。筠兒,在這個府中,一定要小心。”白修遠(yuǎn)不回答,連連催促她離開。
白絲筠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沒事啊,我給他們喝酒了。”
白修遠(yuǎn)一怔,隨即明白,“你從哪弄得?”
白絲筠眉梢一挑,“你房里啊。”
二人相視一眼,了然一笑。
白絲筠打了個哈欠,放下了毛筆,這個玩意太難用了,她抄了半天才寫了兩行,看她困得不行,白修遠(yuǎn)無奈搖首一笑。
“回去吧,別讓娘擔(dān)心。”白修遠(yuǎn)推了推她,白絲筠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放下筆。
“你好好加油吧!”白絲筠將衣服整理好,剛要推門就被白修遠(yuǎn)喊住,白修遠(yuǎn)指了指后面,白絲筠比了一個“OK”的手勢,愉快地從后門離開了。
月亮已經(jīng)升至中天,清冷的月光灑在薄雪上更多了幾分清冷。
祠堂后門距離白絲筠所住的寒竹堂不遠(yuǎn),連來往的人都極少,白絲筠哼著小曲往住處而去,一陣說話聲傳入耳中,讓白絲筠猛地停下腳步,屏息靜聽。
“……顧郎有情,可曼兒身份卑微,能陪在顧郎身邊就是曼兒最大的福氣了。”說話的人是白錦曼?
白絲筠四下看去,躲在了一棵茂密的冬青后。
月光下一對男女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那女子正是白錦曼,可是這個男人,很眼熟啊……
白絲筠細(xì)細(xì)回想,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男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婿,臨南侯的小兒子顧方生!
臨南侯看中了白老爺手上握有兵權(quán),就親自登門請白老爺把年紀(jì)相近的白絲筠許配給顧方生,白老爺對這婚事也是極為滿意,就這樣兩家交換了生辰貼,這婚事也就定下了。
“小爺最喜歡的還是曼兒,白絲筠是父母之命,小爺也沒辦法,我爹非讓我娶那個丑八怪……”
聽到了丑八怪三個字,讓白絲筠額角爆出了幾根青筋。
她在家里不受寵,穿的衣服都是舊衣,首飾珠寶也比不得受寵的白錦曼,可是她絕不丑,甚至論姿色要比白錦曼不知強(qiáng)了多少!
“混蛋……”她咬著牙低聲咒罵。
又聽二人繼續(xù)說:“曼兒身份低,配不上小侯爺。”
白絲筠翻了個白眼,夜深人靜時,孤男寡女后院幽會,要是說沒什么,白絲筠才不信。
忽然,男子把白錦曼抱在了懷里,白絲筠捂住眼,透過指尖看著月色下兩個人緊緊相擁著,纏滿悱惻。
白絲筠嫌棄地?fù)u搖頭,這顧方生是京中有名的紈绔子弟,光是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就有好幾個,還經(jīng)常出入煙柳之地。
當(dāng)時婚事定下的時候,秦柔抱著她哭了不知道多久,沒想到這樣的渣男還有人惦記……
第二天一早,白絲筠還沒起,就聽到外面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姐姐在嗎?昨日下了雪,今日花園里雪景甚美,想約姐姐一起去賞雪。”白錦曼嫣然一笑,秦柔臉色猛地一僵,隨即目光落在別處。
“筠兒,前段日子風(fēng)寒還未痊愈,還在房中休養(yǎng)。”
“那我去探望一下。”說完白錦曼就往白絲筠的房間而去,秦柔想攔都攔不住。
一陣門響,緊接著推門而入,連個通報都沒有,白絲筠注意到她時,白錦曼已經(jīng)在自己面前了。
“姐姐!”白錦曼今日穿的也是相當(dāng)華貴,上好的蜀錦制成的石榴裙,舉手投足衣角上都暈著光環(huán),身上披著的白狐裘將她粉嘟嘟的小臉稱的更是嬌嫩。
白絲筠坐在床上,連起身都沒起,淡淡掃過一眼,繼續(xù)窩在床上看從白修遠(yuǎn)那里偷來的醫(yī)書。
見她不搭理自己白錦曼臉上有些掛不住,她軟著嗓對白絲筠道:“姐姐,今日春雪盛景,和妹妹一同賞雪可好?”
“不去。”白絲筠冷冷回了兩個字。
在旁邊伺候的春露看白絲筠沒有去的意思,對白錦曼道:“二小姐還請先回,我家小姐大病初愈,若是再染了風(fēng)寒,身子吃不消!”
白錦曼看白絲筠不上鉤,心中難平,再開口時,竟有了哭腔。
“我知道落水之事,不是姐姐有意的,娘親可是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姐姐切莫怪罪,是妹妹不好,是……”
白絲筠被她這矯揉造作的哭聲擾得心煩,把書扔在了床上,盤著腿托著腮看著她,“你有什么事,直說便是。”
見她終于搭理自己了,白錦曼坐在白絲筠旁邊,壓低聲在她耳邊低聲道:“姐姐,妹妹想和您說下顧小侯爺?shù)氖隆?rdquo;
哦,原來是等不及了!
白絲筠想起昨夜他們二人的纏纏綿綿,拉住了白錦曼的手腕,嘴角舒展,微微一笑。
……
再次睜開眼,白絲筠看向周圍,紅色錦被,搖曳紅燭,隱隱能聽到外面嬉笑嬌嗔的聲音,幽幽嘆了口氣,她怎么能在同一個坑里栽倒兩次呢?
白絲筠扭動著身子,想把綁在身上的布條掙開,可是這看著不粗的布條卻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
忽然一絲味道鉆進(jìn)鼻子里,白絲筠一個激靈挺身坐了起來,然后迅速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臉趴在了枕頭上。
這是……催情的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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