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陶匹中 2014-07-16 14:19 [ 查查吧 ]:uabf.cn
諾亞方舟創(chuàng)世之旅好看嗎,參考下面這則影評。
達倫·阿倫諾夫斯基的《諾亞方舟:創(chuàng)世之旅》,已成為永不消停的文化戰(zhàn)爭的最新角斗場。上映以來,有關它所引發(fā)的爭議的報道終于快飽和了。
我相信,只需稍微關注這場爭論,就能發(fā)現(xiàn)一個陳詞濫調:保守派基督徒對[請插入流行詞]“很生氣”。不論是格萊美頒獎禮(集體婚禮中有同志新人)、美國藝術娛樂電臺、奈爾·德葛拉司·泰森(從事科學傳播出名的美國天文學家)、圣誕節(jié)、瑜伽、哈利波特(全是巫師啊魔法啊)、天線寶寶(紫色寶寶丁丁是同志),還是現(xiàn)在的諾亞方舟,新聞頭條告訴我們宗教保守派對此很生氣,他們無法淡然處之。
以下則是這個老故事的新表述:阿倫諾夫斯基拍了個關于諾亞的電影;宗教保守派感到憤怒;派拉蒙影業(yè)努力淡化與保守派的矛盾;保守派并不買賬;阿倫諾夫斯基、羅素·克勞還有其他人為電影辯護;保守派怒氣不減;電影上映席卷票房;保守派依然惱火。不論有關這部電影的對話走向何處,制造噱頭的新聞總還是突出保守派對這部“反圣經的、異教的電影”的聲討。
公平地說,人們可以找到很多在探索《諾亞方舟》宗教與倫理維度較有深度的博客和專欄,新聞媒體也確實時有報道宗教人士對此片的贊譽,甚至一些保守派對此片持肯定態(tài)度。確實,正如我在Facebook上看到的,聲稱所有基督徒——即使說所有保守派基督徒——都反對《諾亞方舟》是極其不負責的;不論新聞頭條如何引導我們,我們必須知道基督徒關于這類事情的態(tài)度是有很大差異的。
此外,宗教保守派并不是唯一不滿的團體,阿倫諾夫斯基、羅素·克勞對福音派不屑他們的電影感到不滿,彪馬叔(Bill Maher)一如既往地對任何虔誠宗教信仰不滿,很多其他人也在表達對保守派的憤慨的不滿。任何報道宗教保守派態(tài)度的文章下的評論欄,都充斥著人們因保守派的憤怒而憤怒的情緒。
(一個摘自Slate網站的很有代表性的評論道:我真是震驚了,竟然還有這么多蠢貨相信洪水的故事,或者說全部的圣經故事。他們仍然相信有一個看不見的至高者在天上控制著地上的一切。太TMD不可思議了!)
宗教保守派憤怒,人們又因這憤怒而憤怒,這一切讓人們容易忘記去深入思考“究竟是什么讓宗教批評家對此電影反感”。表面上看,主要問題是阿倫諾夫斯基對圣經中洪水故事采取的自由派立場:他既沒有恰當?shù)孛枥L某些關鍵細節(jié),又增加了一些明顯不符圣經的內容。一方面,支持阿倫諾夫斯基的人們反對這樣的指責,另一方面,支持者和反對者都同意的是關于影片的爭議存在于影片是否忠實于圣經的記載,正如Annette Yoshiko Reed最近在本網站的一篇文章中所探討的。
是否“忠于圣經”,或者說是否“按字面意義理解圣經”是問題焦點所在。對很多保守派信徒而言,這個原則好像個神圣的密碼:在恰當?shù)臅r間說出它,你就是我們的一分子。然而評論家卻會對這種智識的天真和道德的苛求翻個白眼。
但這樣的原則并沒有真正回答為什么只有保守派這么反對此片,畢竟一方面各種基督教派別——保守的、自由的、介于二者之間的——都努力忠實于他們所理解的圣經,另一方面完全按字面意義理解圣經是不可能的,正如很多自由思想的反對者洋洋得意地強調的那樣。
同時,沒有任何人能與保守派基督徒爭辯說,這部電影其實是非常忠于圣經原文的,不論他是多么厲害的辯護士或他的論據(jù)多么有力。因為不論支持者和批評者多么明確地表態(tài),是否“忠于圣經”或“按字面意義理解圣經”其實都不是爭論的根源。為了更好地理解這一點,可以對比保守派對梅爾·吉布森的《耶穌受難記》的態(tài)度。
與《諾亞方舟》一樣,《耶穌受難記》也招致了“違背圣經”的批評,認為導演向影片注入了大量個人風格,加上了不屬于圣經原文的屬靈信息(如吉布森加入了 18世紀安妮·凱瑟琳·艾默里克的神秘主義,和阿倫諾夫斯基加入了21世紀的環(huán)保主義)。二者的差異在于,《受難記》受到的批評來自于除了基督教保守派的所有人(包括主流的基督徒、猶太教徒、進步派人士、宗教學者、電影批評家),而保守派極力肯定這部影片對圣經原文的忠實。
這個對比——保守派對《受難記》的肯定與對《諾亞方舟》的否定——說明并不能簡單地對影片是否忠于圣經或對導演是否按字面意思閱讀圣經進行評估。兩部影片都激發(fā)了熱烈的反響,因為它們觸及到了保守派的信仰核心:即對于圣經經文在個人宗教意識的形成過程中的作用的特殊理解。
圣經主義(Biblicism)是一個當下可以恰當界定保守派對圣經權威理解的通用詞匯。為了更好地理解,我們可以思考基要派與現(xiàn)代派在20世紀早期的爭論(the Fundamentalist-Modernist controversy,該爭論最早產生于基督教長老會,而后迅速擴展到所有其他教派)。爭論的核心圍繞著美國社會在世紀轉折點所發(fā)生的一系列文化的、知識的、技術的變革,以及這些變革如何影響了傳統(tǒng)的新教信仰模式。其中,保守派們尤其感受到這些變化的威脅。達爾文主義提供了與創(chuàng)造論不同的宇宙起源學說,德國的歷史批判法(higher criticism)將圣經看做一系列古代神話和民俗故事的合集,引導圣經學者將這部神圣經典當作與其他古代書稿無異的作品、置于當時的社會文化背景下來研究。
對于像哈里·福斯迪克牧師(Harry Emerson Fosdick)一樣的自由派而言,基督教對科學、歷史、文學研究的恰當回應,應該是將這些領域的新發(fā)現(xiàn)融合進已有的基督教信仰中,而他認為一直以來基督教也是如此回應歷史中的新知的。“新的知識和舊的信仰應合二為一,”他在1922年著名的講道中說道,“基要主義能贏嗎?”他認為,在這樣的新的科學的時代,沒有“童女生子”和符合字面意義的“主將再來”及其他一些教條的基督教信仰是可以存在的。
相反,保守派認為新的科學發(fā)現(xiàn)和歷史批判法是對傳統(tǒng)圣經真理的挑戰(zhàn),而當兩者沖突時,基督徒有完全的義務去順服圣經的權威,尤其是在受世俗的現(xiàn)代主義攻擊的方面。1910年美國長老會提出圣經真理的“五點基要”(The Five Fundamentals,分別是圣經無誤無謬、耶穌基督由童貞女所生、耶穌基督的死是為人類贖罪、耶穌基督肉身復活、基督神跡的歷史真實性),此后其他原則也紛紛被提出。
二十世紀初,基要主義作為對現(xiàn)代主義的回應的重要意義并不在于一系列看似盲目的原則的提出,而是,如Kevin R. Kragenbrink寫道的,基要主義的意義在于它“是對美國社會變化的回應,是一些保守的新教徒面對這些變化選擇的回應”?;髁x者選擇了圣經主義,選擇將圣經看作是動蕩的現(xiàn)代生活中的堅固堡壘,選擇有意識地順服圣經的絕對權柄,不論后果如何。
如今,在媒體上為人們所熟知的“保守派”人士正是極力宣傳圣經主義的人,正如一百年前常被稱作“基要派”的那些人。Ken Ham,作為創(chuàng)世紀中的答案(Answers In Genesis)和創(chuàng)世博物館(the Creation Museum)的負責人,和對阿倫諾夫斯基《諾亞方舟》的明確批判者,是一個極好的例子。他反復強調以正確的圣經認識論為基礎的年輕地球創(chuàng)造論,認為進化論象征著人類對久遠的過去發(fā)生事件的不可靠信念,因為它直接違背了上帝話語的權威。在他看來,創(chuàng)造就是在6000多年前的七天里完成的,與此不符的進化論是應被舍棄的。
當然,Ken Ham代表著有關進化論的最極端的態(tài)度,很多其他的保守的基督徒找到了調和進化科學和傳統(tǒng)信仰沖突的方法,當然這種方式和態(tài)度是Ken Ham所不愿看到的。而將Ham和當今其他保守的基督徒團結在一起的正是百年前將保守派凝聚的圣經主義:因為圣經是神的話,是生命苦難的避難所,所以我們應以全部的誠摯來閱讀它,從信仰出發(fā),順服于它的權柄。
盡管關于《諾亞方舟》爭論的措辭一直是影片是否忠實于圣經原文,但更貼切的說法是,保守派在乎的是,阿倫諾夫斯基是否抱以謙敬的態(tài)度來詮釋神圣的文字,是否把自己置于圣經真理的權柄之下?;蛘哒f,問題在于圣經主義(Biblicism),而不在于直譯主義(Biblical literalism)。保守派的批評家或許都不用看過影片再評價這電影,因為阿倫諾夫斯基是一位堅定的無神論者。而阿倫諾夫斯基也承認說這是部“最不符合圣經的電影”,并認為創(chuàng)世紀只是神話,和其他的古代神話并無二致——這也呼應了基要派與現(xiàn)代派爭論中歷史批評學家的觀點。但對基督教保守派批評家而言,圣經不能根據(jù)讀者個人心血來潮的方式來閱讀,隨心所欲是對神圣文本的褻瀆。
從這個角度來看,保守派對于《諾亞方舟》的憤慨就比較容易理解了。不論人們屬于哪個宗教傳統(tǒng),不論人們處于怎樣的宗教維度,每一種宗教的信仰者都有最珍視的信仰內核,他們溫柔地培育它、竭力地保護它。而對保守派基督徒來說,這個內核就是圣經的權威,而在阿倫諾夫斯基的《諾亞方舟》中,它的很多方面的確受到了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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