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貪婪和吝嗇而來的是老葛朗臺的狡猾和工于心計。對于每一筆買賣,他都精心算計,這使他在商業(yè)和投機中總是獲利。另外,時常故意裝做口吃和耳聾是他蒙蔽對手的有效武器。
老葛朗臺的貪婪和吝嗇雖然使他實現(xiàn)了大量聚斂財物的目的,但是他卻喪失了人的情感,異化成一個只知道吞噬金幣的"巨蟒",并給自己的家庭和女兒帶來了沉重的苦難。
老葛朗臺是巴爾扎克刻畫得最成功的吝嗇形象之一,已成為法國文學(xué)史乃至世界文學(xué)史上的一個經(jīng)典人物而廣為流傳。
歐也妮--歐也妮是這部小說中最為善良、純潔的一個人物,整部小說就是以她的悲劇人生為中心線索的。她的美德在痛苦的生活和與老葛朗臺、夏爾、德·蓬風(fēng)等人的對比中逐漸呈現(xiàn)出來,她所遭遇的人生苦難越多,周圍其他人物的虛偽、丑陋越突出,她的善良、寬容、慈愛也越顯分明。
專橫、吝嗇的父親老葛朗臺給了歐也妮一個"黯淡而凄涼的童年",并且葬送了她的青春。對她來說,生命中的唯一希望是期待中的愛情。為了愛情,她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全部積蓄,資助戀人夏爾到海外去謀生;為了愛情,她勇敢地反抗父親,不為他的淫威所屈服。為了愛情,她苦苦等待多年,終日思念、牽掛遠在萬里之外的戀人。
但是,無私的愛換回的卻是無情的背棄。在海外發(fā)了財回來的夏爾貪慕名利,拋棄了歐也妮,想娶一位貴族的女兒為妻。遭受巨大打擊的歐也妮獨自承受痛苦,而且以德報怨,依然寬容地對待夏爾,并拿出巨款替夏爾還清了父債,成全了他與貴族小姐的婚事。歐也妮的這種愛情是純潔、高尚的。
當(dāng)周圍的人都陷沒在金錢的魔沼中,并甘心被其吞噬整個生命時,歐也妮對待金錢的態(tài)度也是與眾不同,超凡脫俗的。盡管她所擁有的財富不斷增加,但金錢對她來說既不是一種權(quán)力,也不是一種安慰。"她根本不把黃金放在心上,只在向往天國,過著虔誠慈愛的生活只有一些圣潔的思想,不斷地暗中援助受難的人。"對宗教的虔敬之情使她超越了個人的創(chuàng)痛,以慈悲之心善待世人。她用金錢去興辦慈善事業(yè),而自己過著節(jié)儉、樸素的生活。
巴爾扎克滿懷同情與贊美之情塑造了歐也妮,使人們在這個為金錢遮蔽的黑暗世界里看到了一抹光亮,與此同時,又不禁為她作為無辜犧牲者的命運感到同情。
夏爾--夏爾的人物性格是有一個發(fā)展、變化的過程的,在這個過程中,他從巴黎的一個花花公子逐漸變?yōu)橐粋€無惡不作的冒險家和野心家。
當(dāng)夏爾在小說中一登場時,他還是一個只有21歲的年輕人,因為從小家境優(yōu)裕和父母寵愛,使他養(yǎng)成了愛慕虛榮、貪圖享樂的性格,但此時的他并不壞。他在聽說父親去世的消息后所表現(xiàn)出來的悲傷是真實的。堂姐歐也妮對他的關(guān)心、照料和愛護,更是使他感受到了愛情的神圣和純潔??梢哉f,如果他一直與歐也妮在一起的話,是不會墮落的。
夏爾去海外經(jīng)商,是他人生的轉(zhuǎn)折點。生活環(huán)境的變化,使夏爾原有的道德標準和價值觀念逐漸發(fā)跡從小埋下的自私自利的種子開始萌芽,使他逐漸成為一個毫無廉恥心的掠奪者和高利貸者,一心只想發(fā)財,為此不惜采取各種手段。夏爾的這種墮落發(fā)展到極至就是背信棄義,拋棄和歐也妮的感情而去追求一個貴族的女兒,以實現(xiàn)自己追逐名利和往上爬的野心。
夏爾的墮落是整個社會環(huán)境影響的產(chǎn)物,表明金錢已滲透到當(dāng)時社會生活的各個領(lǐng)域,包括人際關(guān)系和情感領(lǐng)域。
葛朗臺太太--這是一位值得同情的人物。葛朗臺太太心地善良、性格懦弱,生活十分儉樸。作為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她對自己的丈夫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從不反抗。這種逆來順受的態(tài)度事實上不僅助長了葛朗臺的專制和吝嗇,也給自己和女兒歐也妮帶來了苦難。在現(xiàn)實世界中忍辱負重的葛朗臺太太把人武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天國之上。
德·蓬風(fēng)庭長--歐也妮的追求者,相貌丑陋,卻自以為是??嗫嘧非髿W也妮,目的是獲取她的百萬家產(chǎn)。性情狡詐、吝嗇,送給歐也妮的禮物望遠是一束鮮花。雖然實現(xiàn)了娶歐也妮為妻的目的,但最后還是早早地去世,未能占有她的財產(chǎn),落得個可笑又可悲的下場。
拿儂--葛朗臺家的女傭人,勤勞肯干,對主人忠心耿耿,心地善良、純樸,富有同情心,但是頭腦簡單無知。
克羅旭神甫--德·蓬風(fēng)的叔叔,克羅旭黨的領(lǐng)導(dǎo)人物,老奸巨滑,工于心計,貪圖金錢,為人處事常常違背了一個神職人員的應(yīng)盡職責(zé)。
公證人克羅旭--克羅旭神甫的兄弟,在德·蓬風(fēng)追求歐也妮的過程中起推波助瀾的作用。他是葛朗臺放高利貸的幫兇,與其兄弟一樣老謀深算。
德·格拉桑先生--索漠城的銀行家,為葛朗臺所利用,替他管理公債等金融業(yè)務(wù)。此人頭腦簡單,愛慕虛榮,貪圖享樂。
同時葛朗臺有著守財奴的宗教信仰。在巴爾扎克筆下守財奴葛朗臺在彌留之際,給女兒歐也妮留下一句遺言:“把一切照顧得好好的!到那邊來向我交帳。”葛朗臺所說的“那邊”,無疑是指宗教世界--天國了。又是“天國”又是“交帳”,是虔誠的基督徒,還是愛財?shù)氖刎斉?
大凡一個虔誠的基督徒,為了“萬能”的上帝和超出凡塵的“天堂”,可以禁錮人間七情六欲,甚至不惜以身殉教。但在葛朗臺的身上,卻絲毫找不到一點宗教徒篤信教義的影子,倒是能瞥見對金子貪婪的欲望燃遍周身的表現(xiàn),在葛朗臺準備撬侄子查理托歐也妮保管的貴重梳妝匣上的金板時,往日一向溫順恬靜的女兒急得跪下向他乞求說:“看在圣母面上,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看在所有的圣靈面上,看在你靈魂得救面上,你不要動它!……”歐也妮幻想以宗教的教義來打動父親,讓父親看在圣母面上,能體諒一下女兒對信物的感情。但葛朗臺對女兒的哀求無動于衷,金子的誘惑,使他情不自禁地對妻女露出絕無情義的丑態(tài)。葛朗臺是一個宗教徒,但宗教的教義究竟對他有什么約束力呢?從這里,不是可以窺見端倪了嗎?
所以說,葛朗臺在瀕臨死神擁抱之際,“神甫把鍍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邊,給他親吻基督像,他卻做了一個駭人的姿勢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這個在旁人看來是不可理解的舉動,而出自葛朗臺就不足為奇了。因為他對于宗教的教義沒半點興趣,即使在彌留之際,葛朗臺對黃金的痰盂與執(zhí)著也絲毫沒有減弱,所以當(dāng)神甫一出示“鍍金的十字架”時,這位“似乎已經(jīng)死去幾小時的眼睛立刻變活了”,接下來就想攫取到手,--離開金子,他是死不瞑目呀!金子就是他最現(xiàn)實的上帝,是他全部信仰的寄托所在。
葛朗臺誠然不是虔誠地信奉宗教,但由于對金錢的貪欲,使他很自然地希望死后還能有一個超塵脫世的世界會收納他。在那里,他可以繼續(xù)占有黃燦燦的叫人“眼花繚亂”的金子,甚至能繼續(xù)不擇手段地去強取巧奪。只要我們認識了葛朗臺守財奴的本性,就不會為他對宗教褻瀆的舉動與“臨終遺言”著兩者間的矛盾而迷惑不解了。這時,基督教所宣揚的“天國”,恰恰符合葛朗臺的心意,因此,盡管他不愿意為教義做出犧牲、有所懺悔,但又希望宗教的"天國"是的確有的。換句話說,在葛朗臺看來,宗教的存在,是由于他的需要。
說道底,這個貪婪成癖的守財奴心目中,宗教是無足輕重、徒有虛名的;金子倒是舉足輕重、至觀重要的。葛朗臺對宗教的不屑一顧,而對于宗教所宣揚的"天國"倒確信其有。這看似矛盾、實則統(tǒng)一的變態(tài)心理,使我們即看到了葛朗臺至死不悟的守財奴靈魂,又看到了葛朗臺虛偽--宗教的存在,只是為了他的存在。
這是一出沒有毒藥,沒有尖刀,沒有流血的平凡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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